天壤之別

【天壤之別】

　　台灣的刑事矯正機構有：監獄、看守所、少年觀護所、技能訓練所、少年矯正學校、少年輔育院、戒治所等多元化機關。而全部收容人，以民國95年1月底計，共有59606人，若以每一位收容人睡覺活動空間0.7坪，較核定容額52232人，超額收容7374人，超收比率14.1%，可以說25個監獄中有15個超收，13個看守所除連江外皆超額收容，而全國矯正工作人員僅7062名(含外科室)，職員與人犯比例為1比8.4，若單獨計算以與之直接相處之戒護工作人員(管理員、主任管理員計約4仟6佰人左右)，則比例為1比13，較之臨近國家，日本1比3.8，韓國1比5.7，英國1比3，美國1比4，加拿大1比3，可見台灣之矯正工作人員不論在工作量或工作壓力方面，都遠比世界各國來得「重」與「大」。

　　雖然如此，但最令人遺憾的是，監獄等矯正機構之工作人員，既是維護社會治安、默默耕耘的一群，他們「享受犧牲、犧牲享受」，但每遇監所發生一點點小小的戒護事故，例如個案之脫逃、自殺、暴行，媒體社會即倍加責難，把他們平常辛勤耕耘的勞績，打入十八層地獄，說什麼「黑牢」啦！凌虐人犯啦!!儘管現代監獄之矯正處遇已是行刑社會化、學校化、透明化、科學化，然而在一些媒體之操弄下，大部份描述不是標新立異，就是故意聳人聽聞，對於獄政的努力，全是傳統負面的報導，似乎不如此的「材料加工」，難以引起讀者的廣泛注意，致使監、所工作同仁的社會地位與待遇，一直是處在弱勢團體中之邊緣；長期被忽視，猶如被打入「冷宮」。

回溯政府播遷來台，至撰稿時，迄今已五十餘載，媒體從來沒有正面報導肯定過；每逢過年過節，為治安奉獻心力之司法最後一道防線的獄政工作人員備極辛勞，長年在五米高牆內上班「與狼共舞」，箇中苦楚，有誰能知？試問其辛勞程度與社會價值觀，難道會輸給外界的一般治安人員嗎？

　　現在讓我們來看外國，近幾年來國外獄政管理「擺烏龍」情形層出不窮，事故頻傳，相反地我國監獄「囚情安定」，甚至締造零事故獄政奇蹟，兩者相較，確實有「天壤之別」！

　　公元2006年2月25日，阿富汗「喀布爾」一座監獄的神學士和凱達組織激進分子佔據監獄一側的廂房發動暴動，約有一千五百名受刑人參與暴行，鎮暴過程中至少有三十名受刑人受傷。據悉在當天晚上，監獄正準備執行受刑人必須穿囚衣的新規定，受刑人竟然在神學士和凱達組織激進分子的鼓動率領下，劫持兩名女警衛，暴動於焉發生。

　　當地一位安全官員說：「據我們所知，約有一千五百名受刑人參與暴動，情勢失控後，受刑人和警方爆發衝突，其中有許多是神學士成員，並有三十受刑人在衝突中受傷。」

　　該監獄坐落在喀布爾東郊，本案於當月二十五日晚上和二十六日早晨，槍聲依稀可聞。負責鎮暴的阿富汗副司法部長「哈希姆塞」告訴媒體：「神學士和凱達組織分子是這場暴動的幕後主使者，他們佔據廂房，暴動由此而起。」

　　又於2006年2月4日美國南加州洛杉磯地區一所監獄，當日發生種族暴動，近兩千名西班牙語裔囚犯和黑人囚犯大打出手，造成一名囚犯死亡，一百多人受傷，其中廿人傷重住院。暴動持續近一小時，囚犯扔床墊，抓住對手的頭撞床板，大暴動結束後，零星打鬥卻又持續了四個多小時。美國洛杉磯郡警察局長「卡巴」說：四日傍晚，位於洛杉磯北部三十二公里的比奇監獄，警察團團圍住，監獄並施放催淚瓦斯，幾百名警衛已控制住監獄。警方發表聲明說，囚犯把床鋪從二樓往下扔，攻擊在樓下打群架的人，導致多人受傷。據悉，稍早位於洛杉磯市中心的中央監獄內有一名黑人囚犯刺死一名西語裔囚犯，可能是這場暴動的導火線。

　　警方說：「今天的戒護事故，基本上是西語裔和黑人火併，從外面街頭蔓延到監獄內。警方之前曾接到一名受刑人手寫的匿名信警告說；西語裔囚犯和黑人囚犯會互相開打，要求『為了大家的安全，請把我們這兩個種族隔離』」。

　　然而，依照美國法律規定依種族隔離囚犯是違法的，但相關法律顧問說，在緊急情況下可以執行。於是該監獄將西語裔囚犯和黑人囚犯隔開。另外一方面，洛杉磯郡警局亦下令限制全郡六座監獄內一萬八千五百名囚犯的行動，以免事態擴大。而死亡的囚犯是四十五歲犯性侵害的黑人，所以其他囚犯為報復他的「性侵行為」可能是暴動的原因之一。惟這所監獄自一九九○年以來已發生一百五十多次種族暴動，多半是西語裔和黑人之間的衝突。且在二○○○年的暴動中有八十一名囚犯受傷。洛杉磯市區的男性中央監獄收容了六千三百多名囚犯，是全美最大的監獄之一。監獄內暴力犯和其他比較無威脅性的罪犯關在一起，而且容易被囚犯佔領，因此有獄政專家建議關閉這座監獄。

　　此外於2005年5月10日阿根廷「科多巴」一座監獄的數百名受刑人暴動，除造成至少八人死亡之外，並挾持六十二名人質，甚至揚言要將部分人質推落屋頂。

　　據阿根廷警方指出，八名死者中包括五名受刑人、兩名獄警及一名警官，而當地電視新聞報導指稱；暴亂造成至少九人死亡，卅人受傷。而這座警衛森嚴的監獄位於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西北方大約七百公里處。據悉帶頭暴動的受刑人提出減刑及改善獄中生活條件的要求，在與官員交涉時，逾一千名軍警與受刑人家屬將該監團團圍住。同時在電視畫面中，可看到數十名受刑人帶著簡易武器佔據屋頂，並揚言將充當人質的獄警推落地面，其中一名光著上半身的獄警手臂，腿部被刀刃劃過，監獄內不斷冒出濃煙。據「科多巴省」懲教署署長「戴富尼」表示；暴動的受刑人揚言割斷這名獄警喉管，除這名獄警外，暴動的受刑人還挾持廿五名獄警與另外探監的婦孺五十人，不過其中五名獄警與八名婦孺共計十三名人質稍後獲釋，其餘仍有六十二名人質仍在挾持中，而監獄收容人數有一千八百名受刑人。監獄發生暴動事故後，阿根廷總統「基希納」在當日深夜緊急召見重要閣員商討對策。

　　另外在2005年4月19日，巴西聖保羅州地區，爆發囚犯家屬最大規模的示威活動，由於不滿「獄政廳」數月前更改探監規定及監獄的生活條件太差，八千多名來自巴西各地的囚犯家屬，十九日聚集在聖保羅州「獄政廳」前，舉行巴西歷史上規模最大的囚犯家屬集體示威抗議活動，巴西軍警部隊乃緊急出動數百名士兵，荷槍實彈嚴密守衛，所幸在雙方克制下沒有發生流血衝突。

　　據悉，聖保羅州是巴西收容犯人最多的州，每年監獄都會發生暴亂。聖保羅「獄政廳」實行新探監規定是為了加強防範，減少暴亂。

　　無獨有偶，於2004年5月30日巴西又發生一件瘋狂的監獄大暴動；事故之肇因，緣於巴西「里約熱內盧」之「班菲卡監獄」，當日有十四名受刑人，配合守候在獄外接應之廿名武裝同夥的協助下，企圖越獄；守衛之獄警發現而加以攔截時，越獄不成的受刑人便攻擊獄警，奪下警槍，把廿六名獄警及行政人員劫為人質。暴動中死亡的受刑人；分屬於「里約市」的敵對幫派份子；因為屍體被損毀得很厲害，包括斷手斷腳梟首，所以法醫要辨識死者身份，相當困難。據里約市官員表示，這場暴動另有近廿名犯人受傷送醫。暴動持續三天後，巴西警方答應人犯要求，同意把分屬不同幫派的受刑人，分開監禁，同時以飛機載來一名牧師參與談判，三十一日晚間暴行結束。而巴西監獄暴動及受刑人逃獄現象，已是司空見慣的事，國際人權團體經常批評巴西監獄監禁人犯太多，凌虐案件頻傳。另外，巴西監獄內很多幫派分子，他們躲在監獄內，利用手機遙控從事販毒工作。據巴西聯邦政府司法部長「巴斯托斯」表示，聯邦政府正在挹注資金給予各州，希望能改善獄政，只是一夕之間無法奏效。同時為「班菲卡監獄」之悲劇事件向罹難者家屬致歉，但他強調，要改革多年來獄政上所累積的弊端，沒有立竿見影的處方。

　　同樣的，在2003年4月5日，宏都拉斯北部一座監獄，當日發生大暴動；有八十六名囚犯喪生，數十人受傷，事後警力和軍隊大舉搜捕趁機越獄的逃犯。據悉，發生暴動的是宏都拉斯首都「特古西加帕」以北約兩百二十公里的「塞伯港監獄」。監獄共有囚犯一千六百人。事情引起於分屬兩個不同幫派的囚犯打架，後來囚犯在室內點燃床墊和其他家俱，使整棟用鐵皮和木材搭建的監獄大樓陷於火海。在八十六名死囚中，許多都是被燒死的，也有遭濃煙嗆死，其他則是被人用武器攻擊致死。受傷的囚犯被送到當地一家醫院接受治療，警察並在醫院外守衛保護，以防再發生事端，所有前往醫院探視的人都不得其門而入。據該醫院院長「康乃懷迪」說，「院方共清點八十六具屍體。很多年輕人受到刀傷，槍傷和燒傷。手術室擠滿了傷者，醫院無法容納傷者，只好在走道和其他地方照顧他們」。

　　據說發生暴動的監獄是一所監獄農場，其中不少囚犯是候審的毒品犯，強暴犯和刑事攻擊案疑犯，他們平日栽種豆類和各種殼物，監獄設防並不十分嚴格，監獄內常有武器和毒品，幫派分子往往控制監內各舍房大樓。

　　暴動發生前，兩個幫派在監獄的天井，因地盤問題發生打鬥，最後還動用刀槍，現場一名囚犯說：「當時殺聲震天」。而在該監獄起火後，消防人員、警方和獄警共花了三個鐘頭將火勢撲滅並恢復秩序，獄警點名，看看有多少人越獄？宏都拉斯當局派出警察和軍隊在附近街道和田野搜索越獄的犯人。當局也指派一個特別委員會調查此事，典獄長因此下台。且據宏都拉斯總統「馬杜洛」說；中央官員也將調查其他監獄的狀況，以便提出獄政改革措施，同時呼籲該國司法同仁加速處理候審被告，以減少監獄人犯。

　　由上揭六件國外監獄大暴動事件加以比較，可知我國獄政改革績效顯著，囚情不但安定，矯正人員士氣高昂，兩者之間真有「天壤之別」。不過，為了達到戒護「零事故」之理想，台灣矯正機關，尚有許多亟待改進之處，而且在「戒護第一，教化為先」之前提下，全體獄政工作人員，必須兢兢業業克盡職責，全力以赴，期待「明天更美好、更進步」，俾完成歷史性劃時代之矯正任務。

作者：慈賢居士